苏瑾爽快点头，“行啊，怎么不行？我相信学长的眼光。”
聂怀川失笑，“那行，今天有时间吗？”
“今天？”苏瑾没想到这么快。
聂怀川点头，“择日不如撞日，何况，赚钱这种事情，越早越好？”
苏瑾本来留校就是为了勤工俭学，有赚钱的机会，她自然不会拒绝。
“好。”
聂怀川先被苏瑾带着去买了电风扇，不得不说，有熟人帮忙，真是太方便了。
苏瑾说的这位校友卖的风扇，是学校上学期围棋社淘汰下的工业电风扇。
因为围棋社上学期参加首都一专业的比赛，赢了二等奖，社长大手一挥，直接用比赛获得的奖金，给社团里添了空调，这从前的工业风扇自然用不上。
但是这东西买的时候比普通的小风扇贵很多，二手卖出去，就算是低于普通小风扇的价格，也无人问津。
谁会在寝室里放个这么大的风扇啊！
但现在在外面租房住，还在是特别潮湿闷热的半地下室的聂怀川正好需要。
最终，聂怀川以十块钱的超低价，买下工业用风扇。
把今日最主要的任务完成后，苏瑾这才问聂怀川：“学长，你想拍什么？要买什么道具吗？”
聂怀川：“道具就先不用买了，你知道最近在热搜上，大家最关注最贴近生活的热点消息是什么吗？”
对于高强度冲浪的大学生来说，刷微博都成了日常。
苏瑾试探回道：“那个洗发水吗？”
“没错！”聂怀川点头，“前段时间，国外那款高价洗发水爆雷，很多人都在关注。毕竟是日用品，大家都会用到的东西。”
“那我们还拍这广告？”苏瑾问。
聂怀川：“都爆雷了，还洗什么白？我们拍国产的。”
国产洗发水其实有很多，而且还有很多百年的老品牌。
只不过这些年，国产的日化产品实在是打不过那些合资和进口的品牌，就连大型连锁超市，都不太能见到这些百年国产老品牌的身影。
“国产的包装老旧，营销套路比不过如今的网红产品。再加上消费者被消费主义洗脑，总觉得价格昂贵的肯定是比价格便宜的好用，一味追捧高昂的网红产品，这才渐渐没落。前不久的那款进口爆雷的洗发水，我们可以借着它的热度，拍摄一支国产洗发水的广告。”聂怀川说。
苏瑾现在已经跟他一起坐上了地铁，听到聂怀川的计划，不由竖起大拇指。
她看到热搜话题的时候，就只想着要换一种洗发水，可没聂怀川想这么多。
“但这广告拍出去后，会有品牌方想找上门来吗？感觉很多国产的老品牌并不愿意花营销推广的钱。”苏瑾说。
聂怀川笑了笑，看起来并不太担心。
“这新闻都发酵到了这种地步，如果国产老牌子都还抓不住风口，趁机抢占市场的话，那只能说这种品牌注定被取代。”
说完这话后，聂怀川想了想，又道：“应该不至于目光都那么短浅吧？”
聂怀川现在租的地下室里，就放着一瓶国产老牌子的洗发水。
他也是昨晚发现从学校里带出来的那些日用品，所剩无几。
洗发水都是在小区里面的一家开了二十来年的副食店买的，上面甚至还有一层灰。
苏瑾在刚走进聂怀川租的房子时，还有些不敢置信。
哪怕她从前跟聂怀川还不熟的时候，都听过这位大少爷有多养尊处优。
“学长就住在这里吗？”苏瑾问。
聂怀川“嗯”了声，“是有点破旧，不过习惯也还好。”
苏瑾见他面上是真没什么怨怼和不甘，不由竖起了大拇指。
她觉得就冲着聂怀川的这份心性，后者走出眼下这般窘迫的境地，不过也只是时间问题。
“那我们是在哪儿拍？脚本有吗？还有，我是不是要自己准备一套衣服？”苏瑾问。
其实从前拍摄，服装什么的都是片方准备，但现在就只有她跟聂怀川两人。后者的境地看起来还不如她，苏瑾想着帮忙分担些。
“不用。”聂怀川一边说着，一边走到墙角旁边的几个大箱子处，从里面拿出来好几套衣服。
苏瑾一看，立马认出来，“这不是之前学校校庆的时候，话剧社演出的服装？”
聂怀川点头，没有否认。
“话剧社的衣服多，不少都是穿了一次就闲置。我离校之前，找他们社长商量了一下，就把有些不要的搬了过来。”聂怀川说，然后他拿起一条“布拉吉”，还有一套的确良的衬衣裤子，递给苏瑾，“你看看，你想穿哪一套？”
苏瑾：“嗯，我们拍有年底感的片子吗？”
“不然呢？”聂怀川坦然道：“你看我这租的房子，能拍出来什么时尚大片吗？还是说，科技感的东西？就地取材，再配合着我们选中的产品，这不是正好？又省钱，又贴合主题，一举两得。”
苏瑾默了默，她还是头一回见有人把精打细算说得这么冠冕堂皇的。
苏瑾最后换了一身纯白的“布拉吉”，她头发本来就没有经过烫染，是一头浓密的富有光泽感的乌发，正适合拍洗发水的广告。
聂怀川已经放好拍摄设备，见苏瑾换了衣服从洗手间出来，他将自己在离开学校之前就已经写好的脚本递给苏瑾。
“你看看，如果没问题，我们就开始拍摄。”
聂怀川说完这话，就从桌上拿起来一张很有“年代感”的海报，贴在有些斑驳的墙壁上。
这广告海报自然是手绘的，没钱没人的聂导，亲自上阵。
随后，聂怀川拿出一收音机，今天在二手街买的“破烂”。
不过要找一卷七八十年代的磁带，就不太容易。
苏瑾已经看完了脚本，见状，笑着问：“道具是不是不太齐全？”
聂怀川拿出手机，直接播了一首邓丽君的歌，“观众哪里能看得那么仔细，还能打开收音机里看看有没有装磁带吗？该糊弄的时候，还是能糊弄一二。”
他说完这话后，又看了看苏瑾，“都准备好了？”
